明法大师道:“难怪这个怪人能够支撑这么长的时间而且还稳稳的占了上风,原来这水鬼果然就是河伯。阿弥陀佛,老纳也从一个日本朋友那里听说过这东西的故事。”
诸人一听明法谈到日本朋友,都转眼看明法。金其子更是笑道:“哈哈,日本朋友,他『奶』『奶』的,原来你大和尚居然是汉,不知道你打入天师会是安了什么目的,也是为了林国余小子的阳符经而来吗?”
明法大师道:“贫僧有日本朋友不假,可是何以道长便认定了我是汉了?当年鉴真法师东渡东瀛,难道也能算做是汉吗?阿弥陀佛。”
许绍光说道:“金道长不要怀疑明法大师,大师是不可能是汉的。大师,你继续说,这河伯是怎么样一种东西?是不是和历史上西门豹河伯娶妻中的河伯是同一种东西?”
明法大师说道:“正是此物。河伯是一种水中怪物,古时有被奉为河神的。但是其实是一种妖。此物便如我们眼前所见,身长不足四尺,体重最大也便在五六十斤左右,如同一个十岁以下的小孩儿,你们再看他的后背……”
明法大师指了指一个正挡在胡里胡涂面前的河伯:“他的背上生壳,却又象是龟。他的头顶上有一个凹陷,里面可以装水。面水的多少又决定了他的法力的大小,在《幽明录》上提到这种生物名叫‘水虫’,又名‘虫童’或‘水精’,书中写道‘形人身,身长大小不一,眼耳鼻舌唇皆具,头上戴一盆,受水三五尺,只得水勇猛,失水则无勇力。’这种河伯一般会以河中的鱼或者岸边的马羊甚至人为食,因为他力大无比,又是精通法术,一般人根本不是它的对手。但是这种东西在几百年前便已经在中国消失。几十年前日本大板寺的僧人来到中国,与我讲经论道,后来向我讲到他们寺中发现了这种怪物,并拍下了一张相片让我看。当时我也不认得此物,后来查阅了不少古书才知道原来此物便是河伯。而湖中的这两个怪人与河伯相斗稳占上风是理所当然,河伯这种东西,只要头顶的水不干,法术就不会失去,但是它却有一个最大的弱点,便是惧怕牛,所以我国历来有在水底埋铜牛的习惯,其原始含意便是为了镇住此物,所以我想定然是这个怪人穿了牛皮引起了河伯的注意,然后在对抗中也因为他们着了一件牛皮,使得河伯不能伤他。只不过,张天师的滇池中会有这种妖怪,实在是超出了贪僧的想象。阿弥陀佛。”
明法向众人讲解了河伯的来历,却又明显的表达了对张习镇的不满,以一个道家高人,居然暗地里在池中养了妖怪,只“驯化”两个字,是无论如何都解释不了的。
这时船已经离胡里胡涂和那几只河伯五六丈的距离,两名天师教的弟子说道:“师父,船不能再过去了,否则恐怕有翻船的危险。”
张习镇点了点头,向胡里胡涂喊道:“那位异人,请绕过这几只水鬼,跳到这条船上,我可以保你们的安全。”
胡里胡涂二人穿了牛皮,纵上跳下,两脚只顾照着河伯的头去踩,可是河伯也很灵活,有的跳起几尺高,有的钻入水中,因为胡里胡涂身上有牛皮,河伯不敢离的太近,只张嘴含了一口又一口的水箭向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左躲右闪,居然根本没有把这场打斗当做一回事,反而就象是小孩子打水仗一样,胡里正指着一只四尺的河伯喊道:“喂喂,这只大鱼,你也到我跟前来,我来帮你把头顶上的那水给取出来。”
那碗水正是河伯的功力所在,哪里会让胡里来动?
胡涂已经听到了张习镇的话,他喊道:“你这人真不会说话,你没看到我和胡里是两个头,那我们自然是两个人,你还要管我们叫‘一人’!”
张习镇怕是胡里胡涂没有听清,又喊道:“这水中的水鬼很历害,他们出的水箭可以穿船板,所以还请你们上船,我来替你们挡住他们。”
胡涂叫道:“这大鱼好玩的很,他们喷水来给我们洗澡,又生怕湖水不够干净,所以才每只都顶了一大碗干净的水出来,他们这么好玩,你们要不要也下来玩?”
林国余知道张习镇是根本无法与胡里胡涂交流了,于是高喊了一声:“胡里胡涂,那不是什么大鱼,是水中的妖怪,是老妖怪的弟子徒孙,来替老妖怪收拾你们的!”
胡里大叫一声:“哎呀,咱们『奶』『奶』的。这大鱼怎么会是老妖怪的徒弟,那我们不是惨了?”
胡涂叫道:“祖父,我们这就听你的话,马上上船去,你下来和老妖怪的徒弟说一声,就说我和胡里都听话的很,一直半步都没有离开过山洞,一直也没有见过大石头,你让他们和老妖怪说一说,别让老妖怪打我们!”
林国余说道:“好的,只要你们肯听话,乖乖地上船来,我就和老妖怪说一声,不让他的弟子徒孙再纠缠你们,不然的话我就告诉他,你们俩杀了他的徒孙,我看老妖怪会不会放过你们!”
胡里胡涂连道:“我们听话,听话,祖父你千万不要说。”
二怪身子一晃,直向张习镇的船上,有几只河伯这时又已经腾空跳起——说是跳,是指河伯有些似人,这种姿势看起来和人跳差不多,但是实际却是相差很远。河伯长期在水中,双脚事实上和鱼尾差不多,跳的力道并不大,但是河伯最特别的地方在于,他们长了三个,除了正常的排出体内的废气之外,这三个还有另一个功能,便是可以类似于飞机的喷气装置,能使河伯在空中做短暂的飞行。河伯跳起之后,数道水箭向胡里胡涂。
胡里胡涂人在空中,向林国余说道:“祖父,你可看到了,这老妖怪的徒弟还非要和我们手中的小蛇比试吐气的功夫,你可要和老妖怪说清楚了。”
手中鸣蛇向前一举。
林国余惊喝道:“胡里胡涂,助手!”
可是话音还未落,胡里胡涂手中鸣蛇六道气出,直迎着河伯吐出的水箭而去,将水箭打成无数的水花,落在了滇池之上,那六道气仍未止住去势,到了河伯近前。河伯象一只甲鱼一样,头手足都往壳内一缩,六道气有两道在了河伯的前,径自人河伯的前穿过,背壳出,一条沾白透明的『液』体随着鸣蛇出的气一起从河伯的身体喷了出来,这具河伯的尸体扑通一声落在水里,再也不动,头身仍在背壳之中没有出来。
金其子两眼一亮,一拍道筒,大声的喝了声:“好!一招可以击穿河伯的身子,便是张小子手中的三五斩雅雌雄剑都没有这分威力,这对小子手中的两件兵器可真是不同凡响!”
胡里胡涂手中的鸣蛇中了河伯的心脏,张习镇也感觉心脏一阵剧痛,这是真正的心痛。辛辛苦苦费时费力练出来的河伯,居然经不起这个怪人的一击。若在让这怪人打下去,怕是这十几个河伯根本撑不了多长的时间。
张习镇提起三五斩雅雌雄剑,运气于剑身,照着池中河伯的身前划出两道剑气,击在水波中起了一层碧绿的水花,张习镇喝了一声:“畜生,退回到水底!不许再纠缠这位朋友!”
两道剑气在水中画了一个正圆的圆圈,把几只河伯圈在了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