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了。
门前只剩下她一人。
跪在灵堂前的人突然开口。
“我是不是......是不是糟透了......”
音色沙哑,透着深深的疲倦和痛苦,让人觉得只要再重一点,就一点,这个人就会彻底的被砸碎,碎成齑粉,怎样都拼凑不齐。
她没说话,跨过门槛,,双膝着地,在他身旁肃穆郑重的跪了下来。
为南燕而死者,她刘唐一跪,天经地义。
看着面前沉重压抑的棺木,良久她才开口。
“若你兄长还在,定会以你为傲。”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叫人瞬间失了控。
他的背一点一点的弯了下去,动作老态龙钟,恍若迟暮之人,僵硬的不可思议。
双手掩在面上,慢慢的,慢慢的,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有水从指缝间渗出来,像火星蹿到指尖般,烫的人不敢去试。
整个人都在颤抖,隐忍而又含蓄的颤抖,好似将所有的悲伤都压缩在一个小小的地方。
不堪重负,即将爆炸。
她叹了口气,双眸温和清亮,带着怜惜,伸手轻轻的抚上他散在后背的发,一下又一下的温和的顺着,仿佛这样便可帮人慢慢驱走内心的伤痛,抚平所有的不安。
“明日鸡鸣,便是新生之日。”
她抚着瘦削的背脊,嘴中轻轻的哼起了调。
节奏舒缓平淡。
她记不清内容是什么,只事隐约还记得这个调子。
小时候李妈妈哄她睡觉,唱的便是这首曲子,据说,她娘亲怀她时,最喜欢唱的便是这首歌,每每唱起,肚中的她便欣喜的踢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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