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琴帝才恍然间回过神来，恰好迎上了张潮和彦那奇怪的眼神。

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然泪流满面，不禁慨然一叹，倒也不感觉有什么羞耻的感觉，而是洒脱地拭干了泪水，站了起来。

“感谢先生。”琴帝恭恭敬敬地施礼，随即张开了手，扯开了自己的领口，露出了略显娘炮的白皙脖颈，“如今我心已甘，情也愿，遵守承诺，引颈就戮。”

“哼，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你吗？”

张潮冷哼了一声，猛地一抬手，清冽的月色中陡然间投射出一道冰冷的锋刃，架在了琴帝的脖颈之上。

锋刃如同月牙，浅浅的，弯弯的，看上去毫无杀伤力，但是它又很锋利，锋利到就连琴帝这传说中的华夏守护者都本能地竖起了一根根汗毛，他能够感受到那看似平和的月牙里面沉寂的毁灭之力。

“先生能掌管太阴，纵是天庭尚存的神话年代，怕是也能位列天仙位阶，琴某输的不冤。”

琴帝笑了，坦然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张潮却犹豫了起来，现在只需他一挥手，琴帝的头颅就将飞起。

紧跟着，无穷无尽的月华就会将他的生机尽数泯灭，哪怕琴帝已经是所谓的散仙，能与等闲传奇一战，生命力有过之而无不及，也仍然要死！

“彦，你说我该杀他吗？”张潮突然回过头问道。

彦笑了笑：“该不该杀，你心里不早已有数了吗？又何必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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