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女人留不住的。她们只想为自己找乐子寻痛快，会产生什么后果，该承担什么责任，她们都不在乎。”

安德烈出言的时候屋里很静。窗帘敞开着，外面阳光丰密浓稠，却投不进他的眼睛。

尹伊格坐在他对面，抬起脸反应一会，理解了他的意思。

“我看见了。”安德烈直白道。他眉峰窄长，尾梢微挑，向太阳穴倾偏，形成峻峭的角度。因此就算面无表情，看上去也有愤怒的情绪酝酿在里面。

尹伊格的眼帘掀起来，因为双眸常年积着雾气，有一丝不清不楚的味道：“我和她——”

“你写的报告呢？”安德烈没让他完成这句话，发了声才注意到自己的语气稍有不妥，克制地收敛几分又说，“……就是申请让他们去跟其他小队的那份。”

尹伊格静默数秒。

“从来就没有什么报告。”他说，“我没写。”

安德烈吸了口气，又深深吐出去，声音是从胸口翻起来的，显得沉重而漫长：“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尹伊格几乎没有犹豫，单凭直觉对他说：

“回不去了。”

“你会后悔的，长官。”安德烈言辞里透出警告的意思，“就像我当初那样。”

“或许吧。”尹伊格的呼吸沉寂下来，眼睛却格外亮，“但是我想试试。”

安德烈闷声不吭，眼皮抖抖簌簌的，把眼珠盖过一半，再开口语气已有很大变化：

“谢谢你的酒，大尉同志，我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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