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你这两日夜不归宿,都去哪儿了?你母亲方才还说起你,一连两日在外流连。”
若不是一向信任儿子为人,裴琰恐怕已要直接质问他是否在平康坊惹出什么荒唐事了。
裴济肃起脸,不动声色地冲父亲行礼,随即镇定自若地解释:“羽林卫中有几位将士任期将满,不久要调往别处,这两日在平康坊中设宴,儿子夜里都宿在静舍。”
同僚宴饮,确有其事。不过他都趁着宵禁前便抽身离开了。
裴琰闻言,面色稍霁,示意他上马。
他知道儿子一向有分寸,不曾怀疑话中的真假。
父子二人一面骑马小跑向前,一面说起事来。
“昨日我就想同你说,铸铁牛之事,不得马虎。陈尚书昨日已过去了——他虽有才干,也得陛下信任,可凡事都不能没了约束。你负责俭校事宜,得尽快盯紧些。”
兵部尚书陈应绍为人颇有几分才能,作风也十分果断,只是平日偶尔好色贪财,经受不住旁人的吹捧与夸赞。从前他与杜衡但凡要用此人,都会再派一人同行,好时时将陈应绍弹压住,不得松懈。
此番陛下却派陈尚书一人主持蒲津渡铸造铁牛之事,几乎是将整个大魏一半用来铸造兵器的铁矿都交给了他一人。
缺了打造兵器的铁矿,北方边防的形势也更令人担忧。
“还有张将军那里,一定不能松懈,要时刻探听着突厥人的动向,早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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