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宏道良久无声,好一会,他艰难地道:“她……你们母亲她不是那个意思,你莫要寒了心。”
许双婉轻轻一颔首。
她懂,是无心,所以没怎么介意,也不能介意。
只是该说的要说道清楚。
这一次是没有出事,但下一次,她不想她在前面拦着刀山火海,后面却有人在哭她为什么不管她。
那时候,饶是她就是身高十丈,以身替侯府撑起那张脸,侯府到死,连道身影都不能留下,又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让她怎么忍心面对为这个家已经费尽心机,殚精竭虑的丈夫。
儿媳妇掉头看着大门静默不语,宣宏道长叹了口气,问她:“他如何了?”
“您随我去看一看罢?”
“可能?”
“您随我来。”
许双婉这厢回了屋,叫了下人去请胡大夫,方才坐到床上,拿起他那只伤口狰狞的手道:“刚才他睡下,我就去您和母亲那了,也没来得及帮他包扎。”
“你怎么……”宣宏道责怪的话说到一半,说不下去了。
他知道他们刚才催的有多急。
“儿媳已瞧过,上了点药,晚一点也无碍。”许双婉垂眼,这厢睡梦中的人感觉到动静,眼睛张了张,她伸手拦上,与他轻声道:“是我,我回来了,你接着睡。”
宣仲安又安静了下来。
“也不知他在外面出了何事,等他睡来再问罢,现眼下就怕他发烧……”许双婉拦着他的手没放开,伸出另一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回头朝宣宏道轻言说:“父亲,他已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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