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咒骂声和哭嚎无处不在,血液晕染在墙角,一点点蔓延到眼底。
后来他把什么都放下了,包括母亲的死。
但是他好像不该和许皎白说。
以前是怕少年的战栗和惶恐,现在仍是。
季横忽然站起来,许皎白吓了一跳,怔怔看着他走过来,每一步走在地板上都有回响,不断放大在耳畔。
季横的手掌盖在他的眼睛上方,许皎白视野里一片漆黑,忽然有了点勇气:“是什么时候?”
季横顿了顿:“高二下学期。”
十七岁太稚嫩了。
什么都未知。
那个雨夜,吻是甜的,血也是。
他曾见证一场死亡。
腐烂又潮湿。
许皎白忽然什么都不想问了。
因为发现自己果然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已经成熟了,结果到头来想法幼稚的还是他。
他想到后来在那间屋子外,季横紧紧依偎在他身上,他背靠的砖墙潮湿冰冷,黄昏哀哀垂落在地平线,刺眼又温暖,他的手指冰凉。
一切都明朗起来。
他反而更加痛苦。
他应该问季横为什么不告诉他,凭什么不和他说,但是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说了有什么用啊,他做不了任何事,帮不上忙,说不定比季横还先垮下来。
他太脆弱了。
是需要保护的动物。
季横一直这么认为也一直这么做。
许皎白知道。
他的睫毛在季横的手掌里眨呀眨,最后实在是难过,滚动着喉结发出一声呜咽。
“你根本不相信我。”他声音又轻又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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