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是哪一年春节吗?”他听见自己如此问。
单山海想了很久,手放在身侧,“记不得了,那时小蜚才这么点儿个头。”
洛昙深压下心中的震惊,手指却不听使唤地发麻。
“对了,小蜚前段时间还做过一个,放在他的窗户上,你见过吗?”单山海说。
他木然地点头。
“就跟那个差不多。”单山海叹气,“他拿着画下来的凤凰,去公园找做糖人的师傅,想拜师。还是我陪他去的。他才几岁,谁都不愿意教他。”
“然后呢?”洛昙深机械地问。
“后来有个老师傅,看过画之后,说凤凰是自己做的,既然他能将凤凰临摹下来,诚心要学,那就教他好了。”单山海语速很慢,时不时停下来,“小蜚很聪明,但太小了,手不稳。老师傅从最基础的教,他非要一开始就学凤凰,被训过好多次。”
洛昙深几乎看到了小小年纪的单於蜚伏在案上,艰难勾线的模样。
“老了,很多事情都记不清楚了。”单山海摸了摸手中的T恤,感怀道:“生在我们这种家庭,小蜚很不幸,但是偶尔,他又能遇到贵人,送他糖人的孩子算一位。”
单山海看向洛昙深,又说:“小洛,你也算一位。我代他,谢谢你。”
洛昙深心里堵得慌,走去单於蜚的房间。
在这个狭小空间里发生的事,一件件,一桩桩,全然历历在目。
他重遇周谨川的那一天,出了车祸,向来冷淡的单於蜚将他接回家,给他暖水袋,将洗得干净的衬衣递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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