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是在看见靳岑往里面走,还在他和许青中间坐下了的时候,他脑海里产生了立刻马上把许青打包扔回川城的想法。
靳岑是一个人来的。
严亦疏和许青定的是中卡,三个人坐还是绰绰有余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靳岑坐下来以后,严亦疏却感觉有点挤。
夜店里的空气漂浮着浓郁的香水味,闻起来有些刺鼻,烟味时不时从旁边飘来,呼吸之间都是浑浊的。
而靳岑身上有一股清爽的沐浴乳的味道。
刚洗过澡吗?
严亦疏下意识地想道。
他感觉总有些若有若无的视线黏在他的身上。
沐浴乳的味道中混杂着靳岑身上那股冷郁的木头味,严亦疏已经很熟悉这种味道了,在他自己都没发现的情况下,他心里那点对许青和靳岑突然绕过他联系的不爽居然被渐渐安抚了下来。
他伸手拨了拨自己掉在耳边的一缕头发,卫衣的袖子落到了手肘处,露出了他的手腕。
一个黑色的运动手环戴在他的手上,极简的款式,金属屏幕切边看起来很有科技感,此刻只有一盏蓝色的呼吸灯闪烁着,很适合今天严亦疏的一身装扮。
靳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好看。”
男生的声音传入他的耳朵里,刮起一阵酥麻的瘙痒。
严亦疏心跳空了一拍,才反应过来靳岑应该是在说这个手环。
他转过头,对靳岑说:“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靳岑看着他,没说话。
严亦疏发现许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到了他的斜对面,靳岑背对着他,看不见许青那夸张的动作。
许青指着舞池,疯狂挥手示意。
严亦疏喉咙很痒,他说出口的声音是自己都没想到的沙哑。
“抽烟吗?”他问靳岑。
靳岑点了点头,从口袋里拿出烟盒。
靳岑向来只抽浓烟,国烟不像薄荷烟那样细长一条,他叼了一根在嘴里,往严亦疏那边靠了一点。靳岑垂着眼,在昏暗的灯光里英俊又冷漠,身上还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漫不经心的痞气。
严亦疏拿出打火机,稳住心神。
他翻开盖子,磁阻让这个瞬间有一个非常优美的延缓,啪一声脆响,火苗升起。
靳岑下颌线利落干净,看起来很有力量感。
严亦疏把打火机递过去,给靳岑点着了烟。
靳岑眯着眼,点着以后自然地后仰,靠在沙发背上。他看着严亦疏,把烟盒递过去。
严亦疏抽了一根夹在手里。
靳岑嘴里叼着烟,声音低沉。
他看着严亦疏,挑眉问道:“要我帮你点吗?”
严亦疏动作顿了顿,把烟也像靳岑一样叼在嘴里,笑了。
他又凑近了一点,回答道:
“要。”
第三十五章 我试试
靳岑一点一点靠近那个眯着眼朝他笑的男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夜店里的气氛愈发嗨了起来,严亦疏叼着烟坐在他的旁边,迷离晦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不停变化。
严亦疏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好像还有点柠檬味。靳岑仔细看着他,能看见男生眼角那颗棕色的小痣,睫毛垂下后,那颗痣便若隐若现。
在这种特殊的环境下,震耳欲聋的音乐不停地轰炸着,暧昧的气氛让靳岑感觉有一股热血直冲大脑。
他自己说不清为什么会因为一句话就来了沸点。
他吸了一口烟,烟头蜷起燃烧的烟草一点橘光骤起,顺着传递到了严亦疏叼着的那根烟上去。
严亦疏很有默契地也吸了一口,烟被点着了。
这样近的距离,呼吸都彼此交缠着。
浓烟过肺,眩晕感直冲大脑,如果是新手此刻可能都会难受地想吐,但是靳岑只感觉这种眩晕感让他的神经更加兴奋起来。
白雾悠悠地从嘴里吐出,弥漫飘散中,严亦疏的脸被遮掩了些许。
许青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在了,卡座上只有两个人。
严亦疏看着靳岑,若有所思。
他夹着烟,甚至一口都没过肺,吐出来的雾都是散的。严亦疏大概能想到许青是怎么把靳岑约来的,在川城的时候他们彼此之间都没少干这种损事。
人生得意须尽欢,一直都是他和他川城的朋友所奉行的准则,而像许青这种早早就已经认清自己性向的更是,抱着不嫖白不嫖的心态,前任都换了不知道多少任了。
严亦疏看着此刻的靳岑。
男生从头到脚,无论是脸,夹着烟的手,亦或是那个轻描淡写却让他心跳加速的眼神,无一不踩中了他喜欢的点。
抛开他是父亲战友儿子的身份,如果单单只是在夜店相遇的话,严亦疏相信自己一定会主动选择去追这个人。
许青很了解他,正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特意把靳岑约出来。
如果靳岑对他有意思,靳岑就会来。
只要他来了,无论这种“意思”是好感、探知欲……都已经足够了。
严亦疏向来不是做事拖沓犹豫的人。
他在北城装乖太久,如果不是许青出现,都要记不得自己以前的雷厉风行了。
不就是追个人么?严亦疏吐出一个烟圈,看着烟雾在空气中渐渐消弭,他只是略略思考了一会儿,就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对靳岑说道。
“岑哥,今天和我穿的情侣衫啊?”
……
听到问话,靳岑夹着烟的手指一紧。
他好像是没想到严亦疏会突然打直球,怔了一下。
可是怔神过后,靳岑看着严亦疏脸上那漫不经心,又带了点嚣张的笑容,心里的兴奋愈发浓烈了起来。
他眯眼盯着严亦疏,面不改色地反问。
“不可以吗,小严老师?”
靳岑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样。
这让严亦疏心里战意更盛。
严亦疏把烟按灭,支着下巴,看着靳岑点了点头,故意拉长语气道:“岑哥这么做当然可以……但是……这.会让我有其他想法的。”
他特意在“想法”二字上加重了语气。
男生的声音平日里总是刻意显得呆呆的,卸下伪装以后,呆板的声音就截然不同了。严亦疏的声音清冷中带了点若有若无的撩拨,好像一杯薄荷柠檬水里挤烂了一颗极甜的草莓,一下子整个空气变得甜腻起来,配上爽冽的底调,让人目眩神迷。
靳岑看着严亦疏的样子,不由自主地用舌头顶了顶牙根。
这是他整个人都处于情绪爆发边缘的时候表现。
靳岑的声音此刻已经有些维持不了平静了,低沉沙哑中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他简短急促地问严亦疏。
“什么想法?”
严亦疏在回答之前,忍不住扯了扯自己的卫衣领子。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