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寒涯从餐桌上拿起了一支蜡烛,高举起来,照着挂在墙上的由于年代久远而显得颜色暗淡的肖像。
“亨利爵士,你在画像上能看出什么东西来吗?”
爵士望着那装有羽饰的宽檐帽,额旁的卷曲发穗,镶着白花边的领圈和这些陪衬中间的那副一本正经的严肃面孔。虽说不上暴戾,却也显得粗鲁,冰冷和严峻,有着薄薄的双唇,紧闭着嘴,还有一对显得冷漠和顽固的眼睛。
“下巴倒和我挺像的。”
“……”
“不对吗?”
“咳!我的意思是像不像一个你认识的人?”
“有几个人倒是的确有点像……”
“等会儿!”洛寒涯站在一只椅子上,左手举起蜡烛,把右臂弯曲着掩住宽檐帽和下垂的长条发卷。
“天哪!”亨利爵士惊奇地叫了起来,惊叫之后他却突然住口不说了,凝神注视着头顶以上的地方。灯光照在他的脸上,那样的专心,那样的安静,几乎象是一座古代典型的轮廓鲜明的雕像——机警和企望的化身。
“您已经想到了不是吗?”
“唉,我情愿相信我所有的猜测都不是真的……”
“但一切都已经发生了,这些都是宿命,上天注定。”
“但他做着一切都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财产,绝对不是无谓的仇杀。”
“那他怎样继承呢?”
“当然了。的确有这样一个难题。如果那家伙想要继承了财产,他怎样来解释这样的事实呢:他——继承人——为什么一直更名改姓地隐居在离财产这么近的地方呢?他怎么能要求继承权而不引起别人的怀疑和要求进行调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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