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皇没瞧出相伯先生的满副愁肠,他眼眸映着熠阳,比平时多透亮了几度,声音也没有带上多少阴阳怪气的情绪,哪怕明知双方是明里亮私底暗的虚伪关系。
他道:“不愧是相伯先生啊,当初那样的情况亦能保下秦国在战乱中数年安然无虞。”
他提到的“那样的情况”,无非是指他当初病得当真快要“升仙”的事,虽不知最后是如何治愈的,但也是惊险了一场。
“魏王也知,以或这样一副病躯苟延残喘尚可,你揣猜之事……如何能算在我身上。”相伯先生轻轻抬眼,一双烟雨愁雾的眸子远看是濛濛水意,但谁知剥开内是又是怎样一副场景。
紫皇亦看不清他,他见相伯不愿提及这事,又想着事过境迁了,输就是输,赢就是赢了,再掰扯下去也不过是一笔烂帐,他故意提起也不过是想看看他的态度,既然看不透这人,他自不会再白费功夫。
“竟是先生亲自来了,孤虽意外这位季悠大掌柜的重要性,却又觉得是件意外之喜。”
“哦?”
意味不明的轻应之声出自相伯先生。
紫皇眸转深色,眼尾轻扬,眼睑狭窄了几分,却将那利拓爽快的神色拉出几分锐利与压迫。
“先生既是鬼谷的人,不知这七转曲回阵先生可熟?”
谈起正事来,双方带来的人都散扩开来戒备四周,于是只剩紫皇站在绿瘠坡上,地上趴着个热汗蒸衣的季悠,相伯先生手拉缰绳,有几分弱柳扶风地立在一匹劲瘦的黑马旁,两人视线于空气中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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