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紫皇从帅案后站起,手不小心扫倒了堆砌的卷轴。
“陈芮……来了?!”
“啪哒”竹简摔了一地,相伯荀惑瞥了一眼:“你这么激动作甚?”
语气莫名有些微凉之意。
魏王紫皇没察觉出他的情绪,俊帅明朗的面容一片笑意:“她来了,那城中被囚的士兵便是有救了。”
他走出来,踱步在中轴线的红色地毯中央,来回几轮。
相伯荀惑一顿,盯睛看了他一会儿,瞧他没有自己以为的那种意思,语气才稍微回暖:“估计晚些时候会到,早前传的密函估计还没有到她的手上,只希望城中的秦军能够支撑得久一些。”
魏王紫皇转过头,喉中像坠了一把称坨,沉重道,:“她来了,一切就该彻底有个结果了。”
相伯荀惑拂了拂垂在蒲垫上沾落的尘灰,眉目如画般弱质纤白,他颔首:“是啊,有时候觉得一切须臾之间便走到了这一步,有时候又觉到底是岁月无情,是将每一步都篆刻得鲜血淋漓才能走到这一步。”
魏王紫皇忽然长吐了一口气,这时倒有些想倾吐一些藏在心底的话:“天下大统,才是世间正道,孤一直便心有宏愿为这天下人争一个太平盛世,可惜有些事情当你真正介入其中,才会发现哪有这么容易,一言一行皆是线,一笑一怒皆是针,编织何等山河之图的却非你自己。”
“陈芮曾对孤说过,秦国之弱,不在于人,而在于外物,只待大鹏一日同风起,便可扶摇直上九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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