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竟是满满的不耐烦。下一刻,就见那人向前倾了身子,吹灭烛火。
一阵轮椅滚动和衣物窸窣之声,听上去是宽衣上床了。
屠酒儿只觉心底一片冰冷,和她的肉骨一般被雪虐风饕。她怎是那种不要脸皮目空一切的人?事实上,因着她那张冠绝三界的皮相,她恰是最要脸面和尊严的。即便她愿意为了追寻想要的事物去包羞忍耻、苟合取容,但她的心终究不能装聋作哑,该疼的时候比谁都要疼。
这心疼,疼起来就奇妙了。没有外伤,没有内伤,没有任何直接摧残,单单因为那一股子情绪,它就真的可以一抽一抽地痛,痛得连呼吸都是抽搐难忍的。
屠酒儿卸了浑身气力,蜷缩起来捧着自己那颗脆弱的狐狸心,疲倦地合上眼睛。
她很快就失去了意识。
夜愈来愈深,雪却丝毫不见小。
狐狸身上与周围的霜雪不断累叠,加上它本身就是白狐的缘故,很快便和白色的雪彻底融为一体,打眼儿瞧过去,只会以为那里储着一堆再普通不过的积雪,无甚异样。
已到了午夜子时。
所有人都该陷入了或甜或苦的梦境。
木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风卷着碎雪蜂拥吹到那个坐在轮椅里的女子脸上,撩起那还未来得及束起的青丝。她拢了拢肩上随意披着的大毛氅子,有点困难地顶着风控制轮椅慢慢挪出门槛,雪实在太大,这一点点短暂的功夫,她的睫毛上就结了一层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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