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景胜那出来后,于知乐直接回出租房,睡了一下午。
她太累了,头痛欲裂。
漫长的一觉并没有带来任何舒适和好转, 那种蹬蹬直跳的疼, 跟自己的额角如影随形,像有看不见的榔头一直在那玩命敲。
傍晚, 去医院看袁老师之前, 她在小区门口的药店买了盒布洛芬。
停在附近的一只垃圾桶边上,于知乐直掉药盒,掰裂锡箔纸, 也没和一口水, 直接把那颗胶囊干咽了下去。
在原地停了一会, 于知乐拿出手机,取消了飞行模式。
其实景胜的所有联系方式都已经拉黑, 可她还是害怕, 害怕自己意志力不够。男人的一点主动,都会使她心软回头。
确认手机里干净得像从没有人驻扎过, 于知乐把它重新放回去, 走进涌动的风里。
拎了盒什锦果篮, 于知乐再次回到医院,徐镇长可能已经回乡,病房里只剩袁慕然和袁师娘两个人。
一个待在床边,撑着脸打瞌睡。
还有个坐在床尾的陪护椅上,盯着快见底的吊水瓶。
袁羌义仍在昏迷状态,双目紧阖,脸上还插着鼻导管吸氧。
这位曾有着陈坊最高学识和名望的老先生,已见不到一丝一毫当年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神气。
于知乐轻手轻脚进门,袁慕然没想到她又会过来,匆忙起身。
袁师娘也跟着看过去,她动了动唇,想说话,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于知乐拐到床边,把果篮放下,小声道歉:“师娘,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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