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的光总是消失得稍晚一些。
群鸦比人更了解暮色降至。
它们成群地擦过血色的天边,准备庆祝那无边黑暗的蔓延。
小小的红衣在流光溢彩的城里微不足道,靠向完全隐藏在雾气中的层峦暗影,更像颗炉子里迸出来的火星,仿佛下个刹那便会消失无踪。
如许乔所愿,沈桐儿终于进山了。
——
如果有别的选择,谁都不想鲁莽行事。
但是透过云娘的只言片语,桐儿很明白:她仍旧没有原谅自己执意离家的决定,也永远不会允许自己因其深陷险境,如若不是云娘双目失明而行动不便,定然早已把自己抓回去牢牢关起来了。
寒衣针线密、家信墨痕新。
亲情是最无须解释的东西,每位父母都会将孩子视为所有,而孩子为了父母深渊薄冰又有什么稀奇?
沈桐儿从来就不会思念抛弃自己的陌生人,对她而言云娘才是世上最重要的存在。
一位母亲花费了十余年的时间,呕心沥血地把女儿养大,却连她的皮肤是黑是白、眼睛是大是小都不知道,这实在是……
御鬼师注定活不了太久,身为御鬼师的云娘已然时日无多。
如果能让她在去世前看看自己到底长了什么样子,那该有多好?
思及此处,沈桐儿不禁握紧了拳头,才不愿再多管三七二十一。
——
如乌云般直压下来的枝叶让夜提前到来了。
迷雩山上果然没有多少人类行走过的痕迹,除却总是突如其来的悬崖峭壁,便是一脚伸一脚浅的泥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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