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伏走后,章年卿立即起身翻出纸笔。凭着记忆,誊写出朝堂上那篇拙作。记忆清晰又模糊,复杂的交织着,章年卿咬着牙,凭着对自己记忆力的自信。同时也在不断暗示自己,别总想着错了。越是这么想,结果越坏。对自己有信心些。
一篇文章促就后,他大汗淋漓,后背全湿。比自己重新写一篇还要艰难。
长舒一口气放下毛笔,逐字逐句读起来。想着冯承辉曾经教导他的,索性把门一关,服侍的人都遣开。
对着墙,一字一句,大声念起来。烛影摇曳,也不知是他心中缔结,还是他笔误的那处写的真的牵强别扭。他每每读到此处,便读不下去了。
月上中天,夜色无边。
章年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蓦地,他猛的坐起来,掀开床帐穿鞋穿衣服:“来人啊。备马车,我要去冯府。”
“现,现在吗?”下人望了望漆黑黑的庭院。
“对,马上去办。”章年卿在箱笼翻找着外罩衫,下人硬着头皮出去了。
见状,他的贴身小厮毛竹劝道:“三少爷你有什么急事明天早上再去不行吗。您再急,也不能这个时辰就去啊。冯先生他们肯定早就歇息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知道!”章年卿红着眼睛,像一头暴怒的野兽。啪嗒,眼泪落下来。他蹲下身抱头痛哭,“这件心事不了,我实在睡不着。毛竹,我等不了。明天早上,呵,一盏茶的时间我都不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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