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 头顶乌云浓密聚卷, 一滴冰冷的水,打在阿玄的额头之上。
天下起了雨, 雨水落在身上,很快湿透衣裳,风吹来, 浸肌入骨般地凉。
终于回到馆舍,阿玄在堂前的夹道等了许久, 不断看到医士进进出出, 等到原本紧贴于肌肤的那层湿透了的内衫渐渐被体温烘的半潮之时, 茅公终于匆匆来到她的面前。
阿玄忙迎上去, 尚未开口, 茅公已摆手:“我知你何事,君上方醒,不欲见你,你再多说, 恐更增君上之怒。”
老寺人想起庚敖方才醒来,舌肿胀不能言,亦不能进食的样子,再看一眼阿玄,立在夹道之上, 面色苍白, 瑟瑟发抖, 终叹了口气:“去吧, 换身干的衣裳。勿四处走,免再生事。”
……
这天晚上过去,次日绝早,阿玄随了王驾,动身离开浠邑。
她被独禁在一辆车中,夹杂在队伍里,上了回往丘阳的路。
这一路行程安排甚密,往往天不亮出发,深夜方入宿。
阿玄一直未见隗龙,更无他的任何消息。路上,她数次恳求面见庚敖,但庚敖始终没有见她,直到王驾抵达王宫,当天阿玄被送入宫,禁在了一间夹室里,连门外也不能走出一步,唯一能活动的空间,就是那间容她居住的四方之室。
她手足虽未戴枷锁,却真正地成了一个囚徒,彻底失去自由。
……
庚敖回宫次日,宫廷内外,便传开了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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