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切地说, 那是盛令澜在霍家住了半年的卧房。
当初她与霍玄成亲第二日霍玄就离开了明定城,之后的半年她便自己一个人住在这里。
“吱呀——”雕花木门拉长了音,肖折釉轻轻推门进去。
一晃眼, 熟悉的布置映入眼帘,肖折釉竟是长久的呆怔在那里。
她曾嫌弃这里原本的布置太单调,又嫌弃大红的床幔被褥太难看, 所以在霍玄离家的那段时日, 她按照自己的喜好一点一点布置这里, 把这里变成她喜欢的样子。
碎玉镶紫檀木围屏上的芍药图是她亲手绣出来的, 雕着古灵精怪灵鹿的衣橱,做成六角型的黄梨木小柜, 上大下小的双开门矮柜,羊脂白玉雕成的梳妆台, 缠金丝的鼓凳……十锦隔子上摆着各种各样的小东西, 渔翁泛湖的核雕,双牛对角的玉雕,八角楼的象牙雕,嵌着红宝石的七巧盒……
她拨开搭扣,将七巧盒子打开,里面熟悉的干花映入眼帘。她养芍药,有时候会在花落的时节做一些干花。
她摩挲了一下七巧盒上的红宝石, 不舍地将盒子合上。
回头望向熟悉的布置, 好像她昨日还住在这里, 不是离开了近九年一样。
肖折釉不由自主绕过围屏, 走到里面,然后猛地对上一双漆黑的眼睛。
素雅的月白色床幔间,坐着一只雪白长毛的西施犬。它蹲在床上,弓着腰,警惕地看着肖折釉,喉咙里还发出低低的“唔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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