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走到钢厂前,就有两个女人热情地迎过来,硬从她手里拽走了行李箱,用一口浓浓的口音笑说,“可是从城里来的过劲医师?”
磨子岭的人,都把厉害称为过劲。把医生,称为医师。
这两个女人,年纪看起来都挺大了,脸上的鱼皮纹能叠好几层,一个穿蓝,一个着红,都是农家普通的花布衫,身上却东一块西一块都是黑煤渣子,抹到身上,把褂子也弄得黄碴碴的。
头发倒是编得齐整,可梳得再齐,也不能把那黄豆芽一样的头发变黑了,如果城里那些整天出入舞厅画馆的大小姐们看见,一定会说她们简直像顶着稻草。
“我姓兰,是刚毕业的,算不得厉害。”兰善文忙谦虚道。
来之前,她找到了从磨子岭工作回来的人问过,也跟着他们学了几句当地的话,对她们如今说的话,还是能听懂一些的。
“哎,城里人就是皮薄,夸几下子算弄子哦。”红花布的女人咧开黑黄黑黄的脸,对她笑,“俺家那口子姓鲍,医师你管俺叫鲍家的就好了。”
此地的女人,大都没得名姓,嫁了张家,名字就是就是张家的,嫁了李家,就是李家的,死了,碑上也竖的是张家的,李家的碑。
同时那着蓝布的女人也抖着她长着黑痣的脸,搓搓手对兰善文道,“孩他爹姓胡,医师你叫俺胡家的好了,厂长昨儿个开大会就在上头说啦,咱们这地儿要来几个医师,所以管俺们的张爷就派俺们过来接您了,兰医师,您坐车可累了?听人说那铁笼子里坐久了就闷得心口子疼,走走走,快跟俺们进去喝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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