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怀正靠在石壁上,看着对面青石上的小瓢虫,阳光照在瓢虫身上,像颗细碎的红宝石。
花四娘从石壁后走出来,低声道:“五爷,缪三的人已经开始了。”
展怀哈哈大笑,笑容如同初夏的阳光,灿烂明亮。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看看赵家还有什么后手。”说到这里,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封信和赵老太爷拿出的那一封一模一样。
只是信的内容已经变了。
他把那封信展开,信里只有廖廖数句。
把收米的事情暂时停下,还没有运出去的米找人低价卖出,对外放出风去,就说因为战事,大米无法运往陕西,以后也不再收米了。
展怀微笑,多亏有这封信,否则他真的以为这些年来赵家依靠的是荣王,否则怎会一直和陕西酒坊做着生意呢。直到拿到这封信,他才知道,原来赵家攀上的是庆王,而非远在陕西的荣王。
赵家打死也想不到,他身边的花三娘本身就是个能模仿笔迹的高手。
而此时的花三娘正坐在马车里,吃着刚上市的樱桃,喝着今春的明前,饶有兴味地听霍九爷吹笛子。
因为她什么都不肯说,所以霍柔风罚她听笛子。
花三娘初时还以为这孩子是太过顽皮,可是听着听着,她又心疼起来了,这小孩很寂寞吧。
不知为什么,花三娘会想到寂寞这个词。
霍九也会寂寞?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服侍着,陪玩的,陪笑的,陪吃的,这样的小孩会寂寞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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