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采羽姑娘提出的条件,看似草率,实际自有她的道理。眼前这书生一张嘴太能说,越是如此,她心底就越存着一丝防备——会不会这人空有口才,而无真材实料?
说的直白些,假如步安是个光说不练的主,对付拜月教的大业,就轮不到他来牵头做主;纵然薛姑娘已经被他说动,愿意舍命一搏,往后究竟是谁听谁的,还不好说。
站在步安的角度,也摸不准薛姑娘到底有多少能耐,对自己费了这许多口舌,能收获怎样一个人物,同样存疑。
访贤求才这种事,不是上菜市买菜,越是好奇“成色”,就越不能直接问。假如步安头一回上门,就问薛姑娘可是薛攀后人,有多少本领能耐,一准被轰出来了。
归根结底,这年头无论做什么,都不能太直白,不但要顾全双方的面子,还得有点雅趣,越有本事的人,对这种雅趣的需求就越高。
因此这场比试,于他而言,便有点验货的意思——丑姑越是能打,薛采羽的成色便越高,大致不会有错。
所有这些犹疑与试探,自矜与自恃,亦或是其余唧唧歪歪的心思,大可以在一场光明正大的比试里化繁为简。何乐而不为?
两人推门而出,步安轻咳一声,院子里顿时安静下来。不管手头有事没事,全都放到一边,齐齐往这边看。
只这一下,薛姑娘便已经有些改观:原来先前院子里闹哄哄的,还真如步公子所说,是他有意放纵,而不是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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