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策马抵达州府大牢，顺着严严实实的护卫，走进了湿冷的重型牢房。

他来到王小白的身旁问道：“情况如何？”

王小白道：“两个贼首，正好相反。表面凶悍的那个叫秃鹰的，温顺的如兔子一样。另外那个魁梧巨汉，就如国公提醒的一般，那厮倒是条汉子，想着一切法子自尽，都给我们挡下了。”

裴道：“那就从魁梧巨汉入手，先撬开他的嘴巴。秃鹰直接动刑，往死里整，直到他愿意开口为止。”

这比严禁逼供，裴敢说上数三百年，下数三百年，没有人比得过武后时期的来俊臣。

一本由来俊臣所著的《罗织经》让酷吏周兴自叹弗如，甘愿受死；让一代人杰宰相狄仁杰阅罢此书，冷汗直冒，不敢喊冤，让女皇武则天面对此书，心惊肉跳，杀机遂生。

裴得以拜读后，也忍不住为来俊臣心思心肠所震撼。

根据御史台昔年的记载，来俊臣经手的案件，没有一件是公正的，没有一件不是屈打成招的，亦没有一件是死人的。

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来俊臣从来没有失手过，没有他撬不开的嘴，哪怕这个人是狄仁杰。

裴在御史台最大的收获便是拜读了来俊臣的《罗织经》，学到了他十之一二的手段。

不同的是来俊臣将自己的天赋用于邪路，而裴用于正道。

这审问一个人，以攻心为上，只要攻破对方的心房，就没有套不出来的话，没有逼问不出来的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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