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这头说话,忘了叫文鹄回去告诉一声,闹了个大乌龙——徐凌云领着学生们带着家伙赶来,迎面碰上他们,闪出一头冷汗来,露生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去再说,怪我没有看清楚——也怪这一位太喜欢捉弄人了,平白无故地,吓我们做什么?”
王亚樵笑道:“我看这孩子走路的样子,似乎是练家子,不知你从哪找来的小保镖,恐怕他不顶用,所以试试他的身手。”
等进了家门,众人才知这就是斧头帮的王亚樵,因都是自己人,露生也不瞒他们,瞒着反起疑心。传习所众人不曾听说露生和这种人也有交情,但他认识什么人似乎都是情理之中,再说了梨园中人,三教九流哪个不结交?都来问好。
大家散去,王亚樵方问:“另外那个呢?他不在家?”
露生叹口气道:“您来得太是时候了,只怕现在他也只和您有话说。”把求岳从去年秋天至今的情形,和王亚樵说了一遍,说着,眼中噙泪,强忍着不掉下来,“我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毛病,人是好的,脾气越来越怪,从没见过他这样内向。虽说心病还要心药医,可是这心药哪里寻去?以为好了,谁知更坏了,家里如今又不是我能抛下了带他去四处散心的时候,算我无能,左支右绌,竟是一样也不能妥当。”
这些话他从未向外人说过,连沈月泉和徐凌云也都不曾见他这样哭过,露生有一点理解求岳为什么觉得王帮主像父亲,他那耿直的脾气和豪爽的性情和他们俩真有一点相似,别人不敢说的话他敢说,别人不敢做的事情他敢做,在心理上,他们俩都盼着能和王亚樵一样纵情任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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