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可以这样?有这样做人的吗?明明前阵子倪姐姐都说想出来一些法子,虽然未必能成, 可人没走就有希望。现在, 现在, 呜呜呜……”
凤箫身上脏兮兮的,绣着缠枝莲的裙角都被刮破了。
此时此刻她蹲坐在孤月亭里,半点没有间天崖大总管的体面, 脸埋在臂弯里,哭得两眼发肿,伤心极了。
沈独少见地觉出了几分头疼。
若说这间天崖上有谁是他的克星,那大约非这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莫属了。一遇到事儿就哭给你看,若真戳着她心了,一哭半天不带停的。
可如今, 这多大点事儿啊?
无非是倪千千走了。
事实上她走不走,留不留,对沈独来说都没有太大的区别。这一位白骨药医开的药, 实在是太苦, 他只喝了两年,便都阳奉阴违地倒掉了。
到后来更是沾也不想沾一口。
**神诀的霸道, 只有他自己清楚。
而且随着修炼越深, 功力越厚,其反噬也会一日强过一日,越到后面越是无解。既然都没两年好活了,又何必吃那苦药折腾自己?
船到桥头自然直,最差也就是一个“死”字。
他怕极了“死”, 可这一个字本是这天下间人人逃不开的宿命,真到了要两眼一闭的时候,也未必就害怕了。
也就凤箫实诚。
倪千千走后她竟二话不说,急得牵了马一个人疾奔了七八十里出去,想要追人,奈何半点影子都没瞧见,自己还迷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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