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黎炎自己说的话,还在耳边上呢:看在他的面子上, 今日是他寿宴, 不要动什么刀剑, 有什么恩怨都等过了今日出城去算。
众人于是没对沈独动手。
可现在也是他自己提了剑,杀了生,还见了血。
沈独一时说不清心内到底是什么感觉, 只回过头去看了池饮一眼,因离得近,所以一下就看见了他左耳耳廓上排着的那三枚银环。
本是张扬邪气,偏又姿态沉稳。
也不知是因为什么,那银川穿孔处有些微红,倒像是伤着了, 或者刚穿上不久。
一片疑影忽然就掠过了,但沈独不动声色,也没有与池饮再多说什么。
对他来说, 黎炎金盆洗手显然是让人意外的事。
这个消息事前竟然没有透出半点风声来, 到底是黎炎临时起意,还是有意到了今日才要让整个武林知道?
铸剑数十年, 从他手中出来的刀剑早不知在这江湖上掀起了多少腥风血雨。似剑庐这样独特的存在, 正是依赖着得他铸剑的那些人的庇护,才能获得如此超然的地位。
如今说退就退……
只怕真如池饮所言,未必有那么容易。
从黎炎的身上,沈独分明看出了一种在江湖上晃荡久了的倦意。虽然没有亲自接触杀伐,但却间接造成了无穷的杀戮……
最后一柄剑, 名曰“雪鹿”。
看名字这是极好的一柄剑,沾了那幼鹿之血后,反而收敛了锋芒,成了一柄温润内敛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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