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腔里满是铁锈与泥土的味道，顾妩原本涣散的目光忽的一凝, 整个人就清醒了过来。

她握了握手, 还没来得及查探左右的环境，耳边就响起一阵淅淅索索的布料摩擦声。

这是？

顾妩满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一对长腿条件反射一样，干脆利落地蹬了出去，把正在解自己腰带的人踢了个重重地趔跌。

那男人捂着命根子哎呦连天：“哎呦你个臭□□, 卖个逼都不消停, 玛德吃喝不想要了？”

顾妩撑着绵软无力地身体起身，眼神阴鹜地盯向骂骂咧咧地男人。

男人又试探着伸了伸手, 顾妩勾了勾唇, 丝毫不惧地看了回去。

大概是她的眼神实在太吓人了, 男人朝地上唾了两口，嘴里念叨了两声“装个什么？你不愿意，有的是人愿意”之类的话, 才不甘心地走了。

见人走远了，顾妩皱皱眉，撑着身下的破独轮车, 左右环视了一圈，忽然呆住了。

只见一眼望去, 映入眼底的, 没有一丝绿意，到处都是黄赫赫的焦土，还有零星几个通体土黄的蚂蚱在淌土里蹦跶。

饿得两眼发光的孩子趴在扒拉, 偶尔真抓到了蚂蚱，直接在脑袋上一捏，就着急忙慌地往自己嘴里塞。

等嚼到肉味了，眼里才露出梦幻般的表情。

而路边上歪歪斜斜倒着、躺着的人们两眼放空，多数都是灰头土脸、皮包骨头的模样。

时不时地，还能听到老人孩子们哀哀叫饿的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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