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她离开,愧云便问:“永年都是起这么晚吗?”
“永年作息有常,从不曾晚过。”杨温婉的说,“恰巧赶上这两天教坊筹备傩礼、傀儡戏,十分有趣,齐国夫人带他去看太多,或是比以往疲倦吧。”
“嗯...”愧云神色恬淡,一时不接话,只盯着她咬了一口的那颗枣儿。过了会儿道:“奴婢在宫外略有耳闻,说这场戏是为祈雨祈雪办的,想必十分用心。”
杨的眼中亦仅有那颗枣,含笑说:“对全天下做的戏,不用心讲不过去,你明天不打算看看?”
愧云连连摆手:“是想看看热闹,但先夫不在,奴婢一个人就不抛头露面了。”
“你是顾虑的周全。”杨颇为替她可惜,喝了口海红渍索粉的汤水,好像琢磨着什么,眼睛忽然一亮,指着岳额道,“我这女史说你来得巧,你果然就来得巧。除了这御枣贡桃,刚好官家在禁中设了客舍。不如你今夜就住进去,不要出宫了,明早你跟在我身边一同去观傩礼,再无人能论长说短。”
愧云先是欢喜,随即又犹豫起来:“奴婢已经得官家开恩,能随时出入禁中了,现在擅自住下,实在太贪猥无厌了。”
“瞎说,是本位命你住下的,怎能叫擅自?”杨佯做嗔怒,旋儿柔声说,“虽然可随意出入,到底有时刻在,我念你爱儿之心,预备让你与永年多相处相处,你可莫要驳我的面子。”
愧云一听,定是一派感激之状:“娘子好意,奴婢,奴婢领命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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