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氏一时语塞,颢蓁反而十分随意,劝道:“虽是本殿托夫人去的,可去不去全在夫人自己。”
宋氏偷偷瞧着,心说事关她儿子的仕途,又怎算全在自己呢?果然皇甫氏权衡一番,惟有暂且诺诺应允下来。她既已首肯,颢蓁便笑说“夫人面带忐忑,记挂令公子,我不便阻你”,竟此将她打发走了。
待她退下,颢蓁又对宋氏叹道:“我不是想惹人嫌,只担忧孟王妃别是添了什么怪疾才好。”
宋氏附和:“圣人仁厚,妾身亦怕王妃纵使身子康健,久居深宅,心里头没病也能憋出病。”
颢蓁无奈叹道:“先帝的弟兄辈只剩孟王,朝会那日,少了她可不行。”说着,又令人端上两碟栗糕,二人小小尝了尝。吃完半块,颢蓁将果子放回去,兀地问:“王大人近来可好?”
宋氏有些讶异她迟来的寒暄,答:“承蒙圣人关切,儿夫一切安康。”
“哦,本殿问的...并非府上那位王大人。”颢蓁说。
宋氏撑开弯月似的眼睛,发现颢蓁在把玩着一枚银丝广南笃褥香毬,唇边残存一抹平淡且亲近的笑,与之不相称的,是眼底隐含的森冷,沉云入江般,将殿中兽炉催发的暖意在不知不觉中扫尽。
她沉默片刻,道:“妾身不大明白。”
“倒是我唐突了。”颢蓁的笑意渐浓,换了个说辞,“夫人与王(鬷)枢密梁孟相敬,人所共知,只是我还听人提过,当初二位保媒,并非尊的父母之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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