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只在去年时见过一回朱成钧, 本已不太记得他,这一来,又把他的人跟信对上了——但又不太对, 顶着那么张木脸的年轻人,私底下给自己先生写信是这个口气?
他想想不由好笑, 笑过了才转脸去问内侍:“灵尘子是不是今日到内书房当差?”
内侍应道:“回皇上,是。这个时辰, 他应当已经进宫来了。”
皇帝一边把信还给楚翰林,一边道:“还叫他出去罢,就说——说朕这阵子一直不能安眠,找个道观, 叫他替朕祈福去。”
这一祈,就再也别想到皇帝跟前来了,相当于冷处理了。
内侍心里有数, 应道:“奴婢这就去内书房传旨。”
他躬身退出去了, 皇帝这里又留楚祭酒说了几句公事, 主要是说宁藩的动向及朱成钧遇刺的事。
“朕有些大意了。”皇帝道,“想着宁王叔祖靖难时的功劳,又是皇爷爷在时亲自封去江西的, 管得苛了, 叫别人看着寒心, 才格外优容些,不想,唉——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楚祭酒安慰道:“皇上不必过于担心, 自皇上登基以来,正心诚意,励精图治,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们都安居乐业,些许癣疥之疾,离腹心远矣,不足为虑。”
皇帝听得舒心了些,点点头,道:“你说的是。只是这次有些委屈了九郎,宁藩多半以为他是朕有意派去的,才多番留难他,连刺杀这样的手段都使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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