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迷你电视，自带电池，可以连续播放十二个小时，缺点就是必须连上WiFi才可以看，不过这难不倒小七，它偷偷记了旁边快餐店的WiFi密码，又把山豹大王的老巢建在这里，方便蹭网。

黑猫打了个哈欠，自从昨天电视机被这群松鼠献上来后，他就沉迷在上面。电视机带给他的快乐让他短暂的忘了自己雄心壮志的要集合妖怪进攻人类结果看到松鼠小七找来的一群松鼠时的崩溃感。

“知道了，先放在那，等会再说。”黑猫不耐道，他正在专心的看电视，很不喜欢被人打扰。他已经从松鼠的口中了解到电视只是很普通的家电产品，不是什么妖法道术。虽然山豹大王很喜欢人类的发明，但他不承认，他一边嫌弃人类愚蠢一边看电视看的不能自拔。

山豹大王拿到电视后来回切换了好几个台，对什么虐恋情深，伦理大剧通通没有兴趣，他锁定了电影频道，因为今天碰巧是恐怖片专场，血腥飞溅，肢体横飞，很合他的口味。

他已经连续看电视看了快十个小时，不眠不休，比网瘾少年还入迷，什么一统妖界的野心，也被他暂时放到了一边。

只是电影频道也不是时时刻刻都在放恐怖片，现在放的就不是，但黑猫还是没有换台，因为这部电影刚刚开始，即便是恐怖片的开头也是比较平静的，他还没意识到这部不是他喜欢的恐怖片。

“哈欠...”黑猫又打了个哈欠，他甩了甩尾巴，内心无聊的想怎么还不开始杀人？他之前看的都是十分钟内必死一人，死的花样之多，让山豹大王大开眼界。

“我们要一步一步，做大做强，招小弟，扩大势力...”电影上的混混跟着同伴吹牛道。

黑猫又甩了甩尾巴，虽然没看到他喜欢的画面，但他觉得这个人说的很有道理，简直把他一统人妖两界的计划都说出来了，黑猫凑近了一点电视，想要记住这个人类的样子，他觉得这个人很合他的胃口，山豹大王十分开明，可以不计较他人类的身份，收他为自己的小弟。

他的注意力都在电视上，没注意到外面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后巷的地面坑洼不平，在黑猫的老巢纸箱旁边，渐渐积起了浅浅的水坑。

明镜般的水面倒映着城市的夜空，突兀的，水面上的影像渐渐模糊了起来，像是镜子蒙尘，又像是冬天对着玻璃哈气时凝结的水汽。

雾影在水面下闪动，这水面下突然传来声响：“山炮！”

黑猫的耳朵一下竖了起来，本来在身后悠闲的甩来甩去的尾巴也僵住了，他从纸箱里探出脑袋，一爪子挥开在旁围观的松鼠，见那些小妖都走光了之后才对着水面道：“娄璟，你再叫我山炮我就咬死你！”

娄璟强忍着怒气，维持着表面的耐心道：“山豹，你在人间进展如何？找到了合适我们的身体没有？那个叛徒的下落有线索了吗？”

黑猫：“.......”这些问题，他一个都答不上来，离开月牙泉时说的追杀叛徒和寻找身体这两件事，被他完全抛到了脑后。

山豹大王心虚的没有回答，沉默也是一种回答，娄璟已然明白了一切，他温和的表情在水幕后慢慢破裂，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这个白痴！为什么他会有这样的队友？难怪妖族会被姜云焕一网打尽！

山豹大王敏锐的察觉到了娄璟的怒火，他虽然不怕他，毕竟娄璟还困在十绝阵下，只能用水镜术跟外界沟通，得求着自己帮他们找身体，但是...山豹大王对于自己这两天沉迷电视的行为，还是有点心虚的。

他赶在娄璟破口大骂前开口：“寻找身体的事急不得，你和木槿又不像我，用猫的身体就可以，你们的原型特殊，必须附身在阴气极重的人类身上，这种人跟天生灵体一样难找，找不到也不能怪我。”

山豹说的倒是实话，娄璟也并不指望山豹可以立刻找来合适的身体，他恼火的是这个白痴离开十绝阵这几天似乎什么都没做。

山豹大王不同意娄璟的想法，他为自己正名：“我这几天在学习人间的新知识，你们被封在阵下千年，已经落后时代了。”

他话里话外透着股优越感，跟三天前嘲笑自己是乡巴佬的松鼠小七一模一样。山豹大王经过电视的熏陶，已经是个有见识的城里猫了。

黑猫回身钻回纸箱子，半拖半抱的把迷你电视机推了出来，他用爪子搭在电视上，拍了拍，冲水幕下的娄璟炫耀道：“看到这个没有，跟你的水镜术有异曲同工之妙，上面的影像都是真实存在的事，我从这个小小的盒子就可以观察整个人间。”

娄璟虽然在妖族中也算智商担当，但是到底碍于时代所限，没想到过了千年人类的科技进展如此迅猛，他对于电视上的影像也有些惊奇。

山豹指着电视卖弄自己刚学的台词：“我已经初步制定了计划，一步一步，做大做强，招小弟，扩大势力范围，以这里为据点，重振妖族声威！”

娄璟：“......”他一边暗暗骂了句白痴，一边新奇的透过水幕观察着黑猫爪下的电视机，他忽略了黑猫的屁话，询问道：“这些影像只能显示这一个地方吗？”电视上来来回回播的就是一个场景，他以为电视机跟自己的水镜术一样，只能透过特殊的标记，连接到某个地方，而娄璟的标记，在山豹身上，所以他可以在月牙泉下直接透过山豹附近的水坑联系到山豹。

黑猫的胡子抖了抖，他得意道：“不。这个盒子还可以切换不同的地点，有上百个之多！”说着他就伸出爪子换台，现场表演给娄璟看。

娄璟也不免被电视吸引，通过换台，他看到了各种各样的地方，现在的人间，跟千年前真是大不相同了。突然，娄璟目光一凝，他喝令道：“调回上一个！”

他的语气又急又厉，山豹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调了回去，他调台时是侧着身，所以没看到电视上的景象。现在他好奇的看向电视，看看是什么样的景象让没见识的娄璟那么惊讶。

结果，黑猫的表情跟水幕后的娄璟一样，凝住了，两只妖怪异口同声的喊出那个名字：“姜云焕！”

电视上播的是娱乐新闻，影帝姜炳正接受采访，姜炳维持着他对外的好好先生的人设，一脸春风般的微笑，温和又耐心的回答记者的每一个问题。

黑猫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电视上的人，久违的恐惧夹杂着被封印千年的怨恨一起席卷上来，他周身隐藏完好的妖气出现动荡，黑猫地面上的影子不断扭曲，竟拉长成了狰狞的怪物模样。

水幕后的娄璟同样不平静：“不可能！姜云焕不可能活着！”

山豹被他的声音提醒，稍微恢复理智，对啊，姜云焕不可能活着！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