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如万蚁啮噬，即使持续已久，依然无法麻木。可最痛的却并不是伤痕累累的躯体，而是胸口刚刚被挚爱之人致命一击的脆弱心脏。

“你们动作快点，血袋拿来没有？人死了血就不新鲜了。”

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催促着，立刻便有人殷勤答道：“来了来了！元帅，血袋来了！”

虚弱跳动的颈间动脉被一抹冰冷的锋锐抵住，眼睛早在毒素蔓延时就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即使如此，他依然瞪大了涩痛不甘的眼睛，循着声音死死盯住那个与他成婚五年的男人。

“动手。”

卸去伪装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丝毫温度，剧痛从脖颈袭来，果断的一刀直接切开了动脉，一根硬质的粗管粗暴地破开皮肤，塞进了新鲜的伤口里，

他甚至能从吱嘎作响的残破.身体内部，听见血液顺着管道汩.汩涌.出的声音。

“安心吧，季轩然。你的愿望不就是帮着我进阶吗？”恶魔一般的声音终于纡尊降贵地靠近过来。“有了你这中和过毒素的血，我就可以顺利晋级九阶了。”

男人的声音里满是嘲弄。

“也算是，你这废物最后的一点用处。”

“嗬……嗬呼……”

“废物”两个字重重地砸下来，鲜红的血液倒灌进气管里，呛出断续不甘的气声。

黑暗已久的眼前被.逼出一片血红，季轩然却连一个最后的恨字都无法说出。

生命一点点流逝的感觉比疼痛更加清晰，恐惧裹挟着愤怒与不甘，死死扼住他的喉咙。死亡无情地拉拽着他，让他坠入无底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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