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辉走到流杯亭门口, 从出来的士人们中一个个寻找司马沅的身影。
他是被一个好心士人扶过来的, 见了她,眼睛一亮,”芳尘, 芳尘。”
明月辉扶过他,他便顺势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脑袋依赖地蹭了蹭。
“你怎么喝了这么多酒啊……”明月辉骤然闻到了一身酒味, 不禁苦笑,敢情对不上诗, 就喝酒去了。
“今日备上的山阴兰芷酒,可是全被晋王与汝南王妃喝了去。”那名士人同样苦笑。
他这样悄悄说着, 恰好程念韫正扶着憨醉的裴浅,从他们身边路过。
裴浅醉后,可比方才装作一本正经时恣意风流许多,半倚在程念韫肩膀上,脸颊酡颜,衬得美貌芳华, 俏丽无双。
程念韫半抿着嘴, 看不出喜怒。
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因着裴浅的存在,堪堪只称得上中人之姿的程念韫,被衬托成了一个丫鬟般的存在。
就算是明月辉这种女人,看见两人时,目光也绝对不会从烂醉如泥的裴浅身上移开。
本来想借上巳节的曲水流觞踩着裴浅上位, 这下程念韫算是搬着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不过……明月辉瞧着走远的裴浅,又颠了颠肩膀上的这个人——
果然,这是老天在给两人创造契机了。
司马沅和汝南王妃裴浅,这两人的文化程度,可以说是半斤八两的低了。两个人去参加曲水流觞,怎么可能是那些饱读诗书的士人的对手,必然只能喝最多的酒,挨最大程度的嘲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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