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木峰在五峰之中最低，可冬季的夜风还是有些刺骨。只是在座的二人都身具不俗内力，所以并不太畏惧寒冷。

鹰无咎听得王玄亮的话默然无语。

王玄亮难得打开心扉，继续说道：“远古第一先祖一画开天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自此又有圣人出，定规矩画方圆。大陆之上无论种族贵贱、无论地位高低都要受此约束。可我鬼谷一脉本就最重天地自然之道，天道无情却最是有情。古之真正圣贤所定规矩脉络我亦不敢妄论，可后世一些自诩圣贤或是圣贤门人的家伙却假借自然之道圣贤之名定下了无数恶心人的东西，而我就是看不惯。你可知我为什么今天要怒骂那个小白脸？”

“门当户对。”鹰无咎吐出四字。

王玄亮原本严肃的面容闪过一抹笑意。“哈哈，怪不得我第一次见你就心生好感。没想到居然能够听出我这话中的涵义。”

“靠，你说话正常些。我可没有龙阳之好。”鹰无咎笑骂打趣，严肃的气氛淡然无存。

“不错，我就是看不惯这四个字。男女相爱、阴阳调和本就是自然之道，为何要定下如此多的约束和束缚。那小白脸自诩身份高贵，眼高于顶，仿佛这世界上只有他才配得上那小丫头，其实他哪里知道那小丫头已经对你芳心暗许。还在我面前摆出一副高傲的姿态，我不让他吃瘪就只能请他吃屎了。”

鹰无咎拿起身边的茶杯喝了一大口，一股暖流带着浓郁的茶香自他的口腔通过胸腔直入腹腔。“我出生在大草原上，在那里可没有那么多的规矩，活着就是唯一的规矩。大草原上每一种生物无论是草木还是鸟兽，无论是兽族还是人类都只是为了能够继续活下去。这也许就是深埋在世上所有种族最深处的最初规矩。若我是那教书先生的儿子，只会远远躲开所有人都认识自己而变得危机四伏的村子，然后寻觅机会获得足够的力量后再去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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