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做的我都做了。”
褚年拒绝承认自己流眼泪了, 尽管有水从他的眼角流进了枕头里。
他抓住的那只手很稳,还是温暖的。
“我!我!像个真正的孕妇一样, 我还学着做什么按摩,我用那个小球,天天疼到要死, 我还练瑜伽动作,别人跟我说的法子能试的我都会试试, 啊?难道还不够吗?说不让吃我就不吃了, 说让我吃的,我能吃也都吃了!
这些还不够么?怎么别人都没事儿, 到我这儿事儿就没完了呢?
余笑,除了工作之外我都不知道这个皮子下面的人到底是我褚年还是另一个人!我做的还不够吗?我做的还不够吗?我只要十天, 再给我十天我妥妥能成了工作室的合伙人!”
余笑还是不说话, 她由得褚年发泄。
抓着那只手, 褚年几乎想把自己的脸埋进去, 无数的与怨念痛苦其实一直积压在他的心里,这不是骂人、歇斯底里地对抗和一直坚持工作就能真正排解掉的,今天听见自己要卧床修养至少一个礼拜的时候, 褚年觉得支撑他的东西真的倒了。
最可恨的是,他连倾诉的地方都没有。
他自己的亲妈笑他现在是个要被抛弃的破布口袋。
他身体的母亲能在生活上照顾他, 却不知道他一直以来真正的痛苦。
直到余笑回来, 他才发现自己有多么的脆弱。
多可怕,明明余笑在他生活里消失了几个月,除非自己求助不然她什么都不做, 自己一看见她,却觉得自己终于可以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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