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重锦愣了一下向车外望去。

外头黑暗的车轨上, 渐渐地出现了几个长条状的人影, 仿佛与黑暗融为一体。

顾重锦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下眼睛。

深暗的地下隧道中, 一个披麻戴孝的队伍由远及近，轱辘辘的车轮声音里，隐隐还混杂着吹拉弹唱的声音以及幽幽地哭声。

那好像是一个送葬队伍，总共有十来人, 最前头有一人抱着遗像，正呜呜啊啊的发出渗人地哭声, 旁边一人举着白色的招魂幡在风中摇动，后头数人抬着一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木头棺材，还有数人拿着唢呐锣鼓嘟嘟哒哒地演奏着, 那音乐似喜似悲混着哭声, 简直像是猛鬼的嚎啕。

而且那几个抬棺人行走间完全看不出一点颠簸，仿佛不是在走，而是在飘。

小胖随着顾重锦的视线望向窗外, 顿时吓得腿发软, 抓着顾重锦哆嗦道：“锦，锦哥，地下车轨上怎么会有人？是, 是有脏东西来了？怎么办怎么办！车还是不停, 也看不到周围有车站！”

“别、别慌！”顾重锦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嘴上说着别慌，心里慌得一批。

地铁开车的速度很快, 但是那队人马，却始终缀在地铁旁边，车灯照射出去，让顾重锦和小胖可以较为清楚地看到离得最近的几张人脸，那些人脸色惨白，在幽幽的灯光下几乎白得反光，明明走得慢吞吞的，但是就是紧跟在地铁最后一节车厢附近，没法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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