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何故忽然同我说这个?”
秋月白指尖触了触凌霄腰间刀,道:“我娘亲就曾是祭刀奴,那年武林大会在乌陵江畔,我父亲得以见她。她跟在张扬跋扈的大小姐身后,低眉顺眼地捧着一柄刀……”
低垂的是眉眼,却不是脊梁。她奉刀而立,却似青竹冉冉。恰是公子多情时,不恋红妆好颜色,偏怜了奉刀姑娘眼底的几分倔强。乌陵梨花胜雪时,成全了此一段风月。可到底多波折,吴家的祭刀奴,定是不肯让人的。江家刚成年的小家主拼着得罪半个江湖硬是留住了别人家命定要以血奉刀的奴隶。只是祭刀奴已过及笄之年,身体里种了蛊,不过十年光景便和夫君阴阳两隔,只留个一个幼子。便是江昕。
秋月白低声诉完这往事,便不再开口。
凌霄唇角笑着,眸中似泣,无限心疼地将秋月白圈入怀中,下巴蹭在他肩头,颤抖着声音道:“原来、原来如此……我明了了……我竟才明了……”
秋月白倒似释然,拍了拍凌霄后背,叹道:“我既来寻你,便不再瞒你一分一毫,你若还想知道什么,我尽数说给你听,也好……”
也好了结你我一场恩怨,这话秋月白没说完。从他教凌霄武功时,就知凌霄刀法路数出自吴家,倘若凌霄是吴家那年灭门案留下的后人,那合该由他去偿命的。
凌霄贴着秋月白侧脸蹭了蹭,在他耳边道:“好,我们这就出去,师父同我好好说说从前。”说罢,他转身朝台上看去,抽刀拨开黑匣锁。而里面正是《玄机策》和寒玉盒。他伸手去取,始一触到玄机策,就听见细微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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