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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章 遇上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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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莱帝国,狼烟城,泰富楼,二楼众雅间,店小二二狗子小心翼翼伺候着几位爷,“飘香驴板肠来喽,郑爷,两位爷,请品尝。”

“嗯”郑曦滋溜一口,“鲜的很,透着香,来来”,旁白早忍耐不住的龅牙站起来,二狗子立刻舀起一勺,递到这位身着锦衣,丑如瘦猴的龅牙爷面前,赔着笑,心理却低估:郑爷身高九尺,玉树临风,怎么偏偏就交了这么一位爷,偏偏关系还还好的很。心理嘀咕,嘴却唱喏:

“座上各位爷,听我说这汤,精选驴大肠,米醋反复揉,清水煮半熟。捞入卤汤锅,加上酱油汤,辣椒花椒放,撒上葱花姜,炖煮至绵软。吃时切小段,浇上原汤汁,麻辣咸嫩香,可谓美味绝,能舍孩子娘,不舍驴板肠。”勺子被人一把夺了过去,

“俺尝尝”铁脸大汉嚷着,左一口汤肉灌进嘴里,右一杯高粱酒下肚,“嗯,要的,要的”铁脸大汉模仿中原帝国使者的口语,拿腔拿调,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糟蹋,你净是糟蹋呀,这酒,怎么能这么喝,崂山八坑道啊!”郑曦话还没完,龅牙跟着起哄,人不大,嗓门高亢的很,

“崂山八坑道啊,啧啧,好酒要这么喝!”龅牙右手三指捏杯,“哼”,红眼一瞪铁脸大汉,左袖袍呼啦一甩,酒杯至于鼻息鼠须半寸处,轻轻一嗅,摇动酒杯,一抿而下,打了一个轻嗝,

“嗯,刚中带柔、甘醇劲爽!”二狗子连忙大拇指一翘,“金爷,您是真行家呀,就这这一口,够范!铁爷,咱崂山八坑道:上选顶级高粱,引牛角岭天然泉水,八年发酵,清蒸清烧,只撷取原浆精华,窖藏八坑道,历经时间酝酿、空间淬炼…………”

“得嘞,你小子少卖弄陈词滥调,爷就爱这么喝,赶紧上硬货,好几天没来,馋啦”铁脸大汉常来,和二狗子熟得很,没架子,二狗子听铁脸汉子嚷道,也不惧,当下打个哈哈,推开雕花兰桂门,跑屋外栏杆处,一扯唱腔:“雅间爆烤田鸡腿一盆上喽”

“好嘞,马上”

“你这厮,明明有好酒,偏偏给道爷这烂谷子酒,快快换美酒来,道爷闻见啦,酒香浓郁,水引甘澈,哈哈,崂山八道坑”黄道袍,牛鼻子抓髻,身高九尺,背负长剑,狂须长髯,捉住酒家小厮的胳膊就像提了个小鸡似的,郑曦闻音好奇,透过雕镂扫了楼下一眼,

“这道太可恶”铁脸大汉说道,“待我去理论一番,那小厮和我倒也颇熟。”刚撸起袖子,被郑曦一把抓住,“铁牛等等,我大莱崇尚道教,先皇祖皇有令,凡我大莱百姓酒肆遇上道士化缘,一律应须供奉,这老道化缘讨酒倒也并非完全无理取闹”

“这我知道,只是看不惯这骗吃骗喝嘴脸,要饭吃还嫌馊”

楼下小厮连连讨饶,内里老掌柜早听见,连忙陪着笑脸悠了过来,“道爷息怒,本店本小利薄,招待不周您千万别生气。这小厮刚来生疏,您犯不上和他计较”转过去看着小厮,“还愣着干嘛,赶紧给道爷重新上壶五谷酿”,“嗯”老道拉了长腔,转过头来,盯了楼上郑曦房间一眼,郑曦立刻感觉被电了一下似的,“神目如电”,郑曦脑袋蓦然冒出这个词,

“道爷就想喝崂山八道坑,别的不喝!”雅间铁牛一听这话,忍不住一拍桌子,

“这厮可恶!”,被郑曦连忙拉住。

“你,这”老掌柜饶是圆滑务必,也不禁生出一丝嗔怒,强压不快,“道爷见谅,这崂山八道坑就这一坛,被楼上几位爷早先定了,要不您去别家看看,您请”

“窖藏蕴佳酿,好酒才甘醇”老道抽动鼻子,自言自语,浑然没有听见掌柜的话,仿佛陶醉在酒香里。郑曦一听,觉得有些不凡,加上刚才目受一击,郑曦相信绝不是错觉,自己家传功法,练至刚柔境,别人看自己是整天游手好闲,纨绔子弟,自己却知道自己的实力,绝不是普通的江湖武师可比,连父亲都评价自己在军营肯定是十夫长的实力,但是看老道却是看不透,便走出雅间,倚在凭栏边,

“独乐不如众乐,独饮不如众饮,还请仙道楼上一叙,如何?”

“好一个独乐不如众乐!”老道闻言,也不客气,大步跨前,被抓疼的小厮心里纳闷,这么高的楼梯,怎么这牛鼻子三两步就上去了,莫不是还是个武林高手,想到这儿,吓得连忙砸砸舌头,溜到后厨。

“人都说出家人粗茶淡水,修身养性,不知道仙道为何不忌荤腥?”盯着抓向烤架上爆烤田鸡腿毫不客气的大掌,老道大喇喇搬椅子坐下,旁若无人,锦衣龅牙爷先是发难。

“哈哈哈哈,哪那么多穷规矩,酒肉穿肠过,道祖心中留,酒肉是酒肉,酒肉非酒肉,一切都是心由”老道丝毫不顾及出家形象,一手挽起汤勺,一手抓起田鸡腿。铁牛爆脾气那受得了这般傲慢,蒲扇大掌一拍桌子,刚要发作,

“走!”老道忽然立喝一声,声音不大,郑曦却觉得心头一震,仿佛被人用铁锤敲了一下,砰砰乱跳,心慌的急,铁牛也是一呆,手边酒罐里的酒立刻瀑布倒流,化作酒龙,老道嘴一张,接住酒龙,把众人楞的目瞪口呆,铁牛的一把火愣是生生压下,这老道是高手,绝对的高手,武境练至第六重气息境就可以炼气为罡,搬挪外物,我也不是没见过,可像老牛鼻子这样举重若轻,不着痕迹,我父亲都不行,远远地不行,铁牛看上去粗鲁,心里却是一点都不傻。

“高粱美酒郁清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今日得见道仙容,举杯一庆缘相逢。”郑曦斟满美酒,

“仙道性情中人,倒显得我等粗俗,不过饮酒之乐,关于酒、在于情、重于缘”

“哈哈哈”老道一饮而尽,大手在桌布上揉了揉,

“老道我已酒足饭饱,他日有缘再会,今日之情,老道送一偈语‘生来糊涂去时迷,空在人间走一回。生我之前谁是我,生我之后我是谁。不如不来亦不去,也无欢喜也无悲。’”说话间,三两步已迈出楼外,郑曦暗暗嘀咕老道偈语,似乎有所悟间,忽然发现老道已走,顾不得礼仪,直接翻窗而下,发现老道已朝东边莫愁湖走去,此时已是阳春三月,桃花盛开,落英缤纷,游人络绎不绝,郑曦怕失了人影,连忙施展家传“流连步",远远吊着老道,晃晃悠悠,不紧不慢偏偏就是追不上,郑曦越发笃定老道就是奇人,尤其是老道的偈语,郑曦总觉得怪怪,似有所悟,又不明了,心里痒。莫愁湖上莫愁桥,正是一大风景,桥下星罗小岛,岛上簇拥团团桃花,正是莫愁湖一景,老道仿佛也被此前美景陶醉,停下来驻足欣赏,郑曦心中大喜,加快脚步,来到老道身后,正要招呼,老道倒是自己了转过来,看着郑曦,点点头,郑曦心一动,看老道,怒须狂髯,神采飞扬,不禁纳头便拜,

“看仙道举止脱俗,道存心中,应是修仙前辈吧,弟子郑曦自幼熟读百书,知道世有道有三千,入法万门,便不恋红尘,甘求修道之法,修真之术,还望仙道收纳弟子留身边做牵马执鞭之劳。”

“哈哈,道友快免礼,‘迷恋世俗红尘行,一朝相逢梦初醒’,师傅我是万万不敢做的。"郑曦抬头看着老道,揣摩老道话语,莫不是没有收我为徒之意,略一思付,

“道友不敢当,弟子粗鄙,但向道心诚,颇信因缘,性喜洒脱,仙道不愿收弟子为徒,弟子也不愿强人所难,但求仙道点化一二。”

"恩,好好好"老道一连叫了三个好,

“今日你我相逢,一切皆是因果,一切皆是劫数。我有‍­‌​‎一‍‎本‌‎­道­‍‎‎书,一本剑谱,不知道友想要哪部?”

“那不知道能否先看一看”郑曦笑道,

“哈哈”老道很是洒脱,两本书都给郑曦,郑曦翻看道术,“人法地、地法天、天法自然……”跟自己平日看的没什么区别嘛,再翻剑谱,因练过一些剑法,此时再看,直觉剑谱玄妙,自己却又能似乎领悟一丝一毫,介乎明与不明之间,反倒弄得自己心奇痒无比,莫非此剑谱跟自己有缘?低头思付,老道言语之间不想收自己为徒,道书我看的也不少,可惜没有人指点皆是枉然,剑谱虽然家里有,却不能算得上乘,观此剑谱,颇为玄奥,况且老道谈吐不凡,剑谱想必也是好的,还是选剑谱好了。

“剑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此为弟子生平所愿。”郑曦拿定主意,抬头看着老道。

郑曦回到泰丰楼,铁牛和瘦猴正在吃的满嘴流油,左抓爆烤田鸡腿,鲜、香绝味,右执美酒,觥筹交错,郑曦刚要加入战团,听见外面主街道上传来阵阵锣鼓欢声,

“大军回朝了!大军回朝了!”,郑曦扒开窗帘,主街道上人山人海,敲锣打鼓三人对视一眼,再无吃喝的心思,立刻加入街道上欢迎的人群之中,很快,原本繁华的街道就拥堵起来,郑曦三人夹杂在人流中,用羡慕的眼神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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