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调县自出了一个刘赫以后,也日益繁荣起来,商旅来往越来越多,使得狼调县东侧的一条穿越太行山的原本人迹罕至的山道,这些年走的人也日渐增多。
这一日,一辆驴车出现在了这条山道上。这驴车十分简易,就是驴后面拉了一个板车,上面搭了一个十分粗陋的顶棚,勉强可以遮风挡雨。
一个粗布青年在前面赶车,而在后面的板车上,则是另一个青年,正满脸哀伤地看着自己眼前的一卷草席。
说是草席,也不准确,这草席之中,裹着一个人,或者说是一具尸体。这尸体明显已经死去多日,面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有些发黑,在这山道的树影斑驳映射之下,显得异常阴森。
前面赶车那人却是毫无哀伤之色,反而有些惊惧,时不时回头看看这尸体,忍不住浑身哆嗦。
“公……公子,这天都快黑了,咱……咱怎么就不能在狼调县住一晚再走呢……”
那公子瞪了他一眼:“说得轻巧,且不说咱们身上盘缠已经不多了,就算盘缠足够,也不能耽搁时日。恩师乐隐先生,因做了那何苗的长史,就受到牵连被杀,所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这个做弟子的,自当带他回冀州安平老家安葬。虽说如今深秋时节,可这尸身也难以久放,还是快些走为好。”
赶车青年满脸痛苦:“可是……可是,公子,这马上天黑了,荒山野岭的,咱们拉着这么个尸体……实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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