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费奥多尔。”伊万问, “外面出什么事了。”
他仰面躺在四柱床上, 厚重的床帘半遮半掩,房内几乎没有光线可言, 唯一的小圆窗又被黑布隔断了,陀思妥耶夫斯基进门时, 屋内唯一的光源竟然是两撮跃动的小火苗, 他走之前按照伊万的吩咐点了两根上等白蜡烛, 回来时蜡烛的长度只短了三分之一。
房间内□□静, 地又是瓷砖地, 哪怕是根针落地都会发出响, 更别说是其他,那屋外吵吵嚷嚷, 费奥多尔听见了女人的尖叫、男人的放声大喊、侍者连接好言劝阻,分贝却越来越高越来越高。伊万老得不行,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他听觉的灵敏程度却不属于行将就木的干尸:“去看看外面出了什么事,费尔多尔。”他对小孩儿说,“去看看, 然后回来告诉我。”
费奥多尔说:“不是什么大事。”他说, “三楼的阿吉纳松死了,有人控告他死于一场谋杀。”
“阿吉那松,这是个北欧名字,他……我记得他是冰岛人。”
“是的。”
“他是怎么死的。”
“一根叉子, 掷飞镖似的从后往前扔,捅穿了他的脖子。”
“捅穿是指?”
“他的脖子里没有肌肉,只有液体,整个人就是一枚大水球。”费奥多尔说,“他既死于即兴暗杀,在场人猜测这位先生中了不知名的剧毒。”
“啊。”伊万说,“可能中毒不仅仅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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