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守墓人小屋中,雅莱丽伽度过了异常安静的几天。没有任何正式的争吵或辩论,但她和荆璜却没有再互相说过一句话,且尽量表现出对彼此存在的忽视。
雅莱丽伽并没为这件事生气。在她还相当年轻时碰上过各式各样的雄性,敏感、粗暴或是自以为是,暴露自身的无能时便将怒气撒向旁人。她能数出一打这样的名字,但在那以前,能被她记住的名字已有可取之处,她曾经欣赏过他们的某些特质,因此她从不争吵,让事情败坏到丑恶的程度。她只是头也不回地离开——倘若她在面对维拉尔时也坚持原则,结局也许会比最糟的状态好上一些。
荆璜,尽管在相处形式上和她过去同行过的大部分人都不相同,或者有着某种叫人绝难意想到的身世,在雅莱丽伽眼中也仍然是个缺陷良多而又缺乏自我改善能力的年轻雄性,一头不得不用技巧来维持沟通的强大幼崽。但在她认为值得时,她会容忍这一切,直到她认为这件事不可挽回。
她还在揣度荆璜表现出如此态度的理由。有很多人以虚张声势的愤怒来掩饰自己的错过和心虚;也有生性反复无常者,当情绪转变时便毫不顾及往日的情谊;还有第三种可能和情绪与性格无关,那是一个有意的逐客令。
日子在她暗暗的观察中流逝。尽管在那几天里,他们似乎能够无限制地穿越石栏中央所开的一扇推门,去到外头宽阔的街道里,荆璜却无意去拜访主人。他总是坐在屋中的角落里沉思,有时拿起那张白纸,但打量的总是只有一个墨点的那面,仿佛这个形状规整的圆点要比背面的署名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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