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盛夏是被疼醒的。
她只觉得后背一阵阵的绞痛,趴在高级病房的柔软床铺上,辗转反侧睡不着。
幸亏没有伤到神经,所以后背的伤口也不过是皮肉伤而已,水晶碎渣都已经取了出来,当时看到护士手里的托盘,就连林盛夏心里也是一阵的后怕。
不锈钢的托盘上,细细密密的摆放了一堆从她身体里面取出来的碎水晶渣。
林盛夏的上半身缠满了绷带,原本光裸雪白的背脊此时涂满了红黄的药水,斑斑痕迹看起来尤为可怜。
盛夏亏侧盛。跟刚刚送来时疼到窒息的程度相比,现在的这种疼反而逐渐的被林盛夏所接受。
那张略显苍白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下唇被之前的撕咬弄的红肿不堪,稍微碰一下都涩涩的发疼,相比也已经被咬的破皮了。
顾泽恺进来的时候,应该是刚刚的抽完一根烟。
他健硕的身形隐没在昏黄的壁灯中,赤着脚走了进来,虽然刚才给管家打了电话,但是衣服和鞋子都没有那么快就送来。
每走一步,脚心也隐隐的疼着。
愤怒这种东西真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
“公司的事情,暂时就交给你了。”短暂的沉默之后,林盛夏率先的开了口。
或许是因为后背的伤口,她的声音听起来不似平日里的淡然,反而有一种缓慢而又柔软的情绪在里面。
事情到了今日的这个局面,她说不清楚应该去怪谁怨谁,当初她一心想要借着嫁给顾泽恺的机会将遗嘱的事情坐实,可这里面何尝不是有自己的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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