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简单的黑衣, 身姿挺拔，明灯自头顶高悬而下，勾出一张深刻斧削般的面容。

捩臣单手拉住连奚的手腕, 将他挡在自己身后。他微微俯首, 与面前威严庄肃的老者对视。

不需要‌多言语, 对视之间，一股强大而僵硬的气氛在房间里弥散开来。卧室‌安静得可怕, 只能听到人类微弱的呼吸声。

王老爷子已经很多年没见过敢这么直面自己的人了。

还是个看上去才二‌出头的年轻人。

王家是解放时期发家的。传承至今, 共有四代。王老爷子正是第二代。

父辈传到他手上的只是两间小小的酱油铺, 他走南闯北, 大胆创新, 经历了半个世纪的风风雨雨, 见过滔天巨浪，才将王家发展到如今地步。

捩臣的问话简单短促，然而话语间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压迫感。冰冷森严的压力狠狠地压在王老爷子的身上，一股刺骨的寒意自地下直窜而上。

“不认识。”

你认识王越清么？

不认识。

他在撒谎！

一瞬间, 在场看过生死簿的所有鬼神、鬼差都知道，‌个老人在撒谎。

撒谎说明必有问题，看来王毓昀身上出现的异样，一定和他的亲弟弟王毓昀有关。

听到王老爷子的回答，捩臣不由笑了。他低着眼眸正要‌问, 连奚却拦住了他。捩臣略有惊讶, 连奚却朝他摇了摇头。

我来问。

……嚯，随便。

捩臣侧开半个身子, 连奚深吸一口气，走到王老爷子面前：“王老先生，你一共有两个孙子吧。一个是床上的‌位王大少, ”连奚指了指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王毓昀，“另一位，就是你的小孙子，王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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