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袍店打烊, 王芮之没整理操作台上的东,立在门口望着巷子外面。
梁承下楼倒水,鼻梁上有一丁点眼镜架过的凹痕, 他看坐久, 需要活动一下筋骨,走过去说:“拉卷闸门么?”
王芮之应道:“拉吧, 唉, 快十点, 苑林怎么还不回来,他今天不上补习班。”
按照出租车的速度早该到家, 梁承说:“打电话问问。”
“他下午发信息来着,说放学被老师留下, 回来得晚。这也太晚, 学校规定不让逗留太久。”
梁承当年读时十点半下晚修, 这两年野惯, 没个准点, 因不觉得有么。
王芮之仍不放心,怕乔苑林挨训,心情不好摔一跤, 万一闹起病就麻烦,说:“我去巷口等他吧。”
梁承忽想起一晚乔苑林坐在门庭下喂蚊子,他捏下眉心,说:“我去吧。”
巷口黑漆漆的看不清么,街上亮一些, 零星几家店铺还没关门,闪烁的彩色招牌俗气但亲切。
一辆交车减速靠停,乔苑林从后门下车。
车站离巷口还有一段路, 他走出穿越撒哈拉的绝望,包从左肩换到右肩,双胛被汗水洇湿。
中途停下,他掏出机翻到梁承的号码,拨过去。
响三声,梁承接通:“喂?”
乔苑林微怔,机传出的声音和梁承真实的声音不太一样,带着一点电流,和夜风与蝉鸣混合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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