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个角度考虑,周惠倒是理解了李琰之的处境。而他那个三荆二郢大行台,水分也确实太大了些。辖下的五州之中,南荆州、南郢州早已没入蛮人之手;郢州在三年前被梁朝夺回,重新改名为北司州,如今乃是陈庆之的辖区;东荆州倒还能算一个,但是地方极其狭小,还要面对南荆州的蛮人,实际上没有什么助力;实际能够依靠的地盘,也只有他自己担任刺史的荆州一州而已。
此外,被南阳一郡的郡兵压倒,这说明李琰之手中没有什么兵力,甚至连自个直辖的荆州都不一定能够掌握,多半还要看州中大族的脸色才行。
弱势刺史的难处就在于此。没有直属武力作为保障,哪怕像李琰之那样顶着大行台、大都督的头衔,其处境也非常的堪忧。尤其是在如今这样的动乱年代,中枢权威衰落到了极点,一旦失去当地大族的支持,弱势刺史就只能够任人宰割。
只是有一点比较奇怪,赵脩延手握城中兵权,又污蔑李琰之意图南奔,在实力和道义上都占据了优势,为什么没有将李琰之驱逐出州,或者干脆予以杀害?像现在这样加以软禁,费心费力不说,还给李琰之留下了借力翻盘的机会,完全是吃力不讨好么!
是李琰之位高望重,让赵脩延不得不顾忌几分;还是赵脩延优柔寡断,形势不够坚决?
周惠把目光转向面前的信使:“我问你,李大行台在州中的风评怎么样?那赵脩延又是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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