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之后，薛慕奉诏入宫。

因着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宫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盆盆秋菊，品类繁多，煞是好看。武德殿前繁花似锦，一袭龙袍加身的衍帝站在正中央的位置，神情专注地拉满弓弦，瞄准九十步之外的熊皮箭靶。

修长的两指微松，手中之箭离弦而出，只剩下牛筋制成的弓弦还在不安地颤动。

薛慕站在一旁安静地看着，一名侍卫小跑着前去查看结果。

衍帝放下举着长弓的左手，侧过身来看着薛慕：“剩下的那些余党还没找到？”

薛慕道：“他们隐藏得很好，就像隐匿在沙地里的石子，很难被人察觉。”

衍帝微微蹙了蹙眉：“朕不喜欢这样被动。”

薛慕的唇角牵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看着衍帝道：“皇上放心，除非他们永远不动，否则迟早会被剿清。”

衍帝微微垂下眼眸，拨了一下弓上的弦：“他们在等什么？”

“时机。”

薛慕的声音很轻，但衍帝听出了里面的笃定。

他总是这样，即使身处在劣势之中，也一副胜券在握的姿态。

查看成果的侍卫跑了回来，手里拿着衍帝方才射出的箭，在他跟前跪下.身来：“禀皇上，此箭左方。”

衍帝似乎对这个结果不甚满意，眉头微微动了动。他看向身旁的薛慕，将手里的弓塞进了他的手里：“你来。”

薛慕勾起淡色的嘴唇，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从龙首箭筒中抽出一支羽箭，用和皇上刚才一样的姿势拉弓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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