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朝廷规制,无论题本还是奏本都要在封皮之上写上主题,一来通政使司不必看本就能登记,省了很多麻烦;二来司礼监也可以看看题目就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即刻就能决定是否转呈御览或在什么时辰转呈较为适宜——若非如此,大明六部九卿各大衙门,还有两京一十三省每天雪片一样扑到通政使司的本章根本就处理不过来;司礼监还要接受民间百姓的本章,别说现在只有五六个秉笔太监,即便再增加一倍的人手都会忙死。再说了,那些科甲出身的官员又最是喜欢卖弄文采,经常将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写成洋洋洒洒数千言四六对仗的散文,谁有哪闲功夫一份一份地仔细研读,揣摩其意?!
可是,那个陆树德下了这么大的决心上疏,自然不会是因疏漏而忘写题目,为何这个本子封面上却空无一字?
想了一想,吕芳扔下了那份弹劾翰林院掌院学士陈以勤的奏疏,打开了那份没有题目的奏疏。
才看了两行,吕芳就“啪”地一声合上了那份奏疏,重重一掌拍在了几案上,人也随即站了起来,怒视着孟冲,声音却颤抖着说:“你……你这狗奴婢疯了么?这样的本子也敢接下来往我这里送?!”
孟冲老老实实地说:“干……干爹,儿子也不晓得他到底参的何人,儿子还专门问过他,参的人不要太大,免得连累了儿子,他还告诉儿子要参的人没有品秩。”说到这里,他突然象是开窍了,忙说:“莫非……莫非那个疯秀才骗了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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