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月病了,就在醒来的第二天。
发热。
全身烫得惊人。
急坏了彩蝶,忙去禀报了林子墨妲。
林子墨刚换了衣服准备进宫,一听说此事,便赶了过来。
苏月盖着厚厚的被褥,面色苍白如纸,双唇也没有一丝血色,微微睁着的眸子定定望着上方的帐顶,暗淡无光”“。
那样子就像是被大石碾过的纸娃娃,毫无一丝生气。
目光触及到她左脸上的狰狞疤痕,林子墨略略撇开眼,在床榻边坐下,伸手探进被褥。
苏月眼皮动了动,没有其他反应,就任由他的手伸进被褥里面,摸索着轻轻探上她的腕。
他懂医!
这是苏月对这个男人的第三个认知。
一个书生能文,会武,懂医?
如此看来,她故意装作失忆是对的。
这个男人是救了她没错,她心里是感激的,但是,事情太蹊跷,太凑巧,她不得不防。
并不是她小人之心,而是,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事,看错了太多人。
似乎身边的每个人都戴着假面,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件事都是谎言。
她已经失去了相信的能力。
其实,如果可以,她倒是真的希望自己能失去记忆,那般不堪回首的记忆,那般痛彻心扉的记忆。
她真的想忘。
探完脉,林子墨说,她是因为体质极寒、又加怀有身孕、心情郁结、还感染了风寒,多种原因所致,必须好好调养,遂开了一个方子让彩蝶去抓药,自己便匆匆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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