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露重,海上的夜更加凄冷。
初登海船难免让人有些不适,本想支起眼前那扇‘上悬窗’的殇沫,听得片刻海风声,终还是停下了伸展开去的手臂。
他本不该是这般多愁善感的年纪,怎奈心头儿却远远比同龄人承受着太多的心事儿与使命。
这些足以压垮他正个身躯的心事儿与使命,对他而言,是那般的沉重,却有那般的无可奈何。
然,在事情面前,也永远不会顾及所谓的年龄与力量。
无论怎样,该发生的事情已然发生,正发生的事情也在继续着,很多时候,不是人去选择事儿,而是事儿会主动找上人。
他自然也明白,纵使他自己无力承担,但总要做着,且要全力以赴的做着。
窗外,‘嗖嗖’的风声很大,但并没有狂啸之势,正如他身处的这艘玲珑八宝船,始终还算是平稳,没多少颠感。
船阁一层,入门正厅后的四间船室,分成两两对照的格局,船室中央则是一道通往正厅的走廊,走廊上虽盏着烛火,也是略显黯淡的。
本想走出船室,到正厅中透透气的殇沫,却发现正对着他的另一间船室房门边缘,透出着微弱的光亮,从踏出第一步开始,琴声也便传出。
一步、两步、三四步,指尖一弹一回又一拨,殇沫的脚步与琴声紧紧缠绕,如轻风细雨般连成一体,成为寂夜下的独响。
“少主门!”
齐声唤下,虽唤声低沉,但一时也阻断了琴声,好似拨动琴弦之人有意想听到殇沫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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