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渊此时很犯愁。
“我跟你说话时,你可以把头抬起来,”他一边走,一边低声对身后的人说:“而且你要看着点前面,才知道我们在往哪里走啊?”
“是,是,对不起,”林三酒说着,小心地瞥了一眼他的侧脸,好像正在琢磨他是否生气了,“我一定好好跟着您走,决不乱跑乱动。”
余渊又一次掐了掐自己的鼻梁。
“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他十分疲惫地叹了口气,指了指前方带路的清久留,说:“……你看路。”
很显然,朋友突然变成了自己的奴隶,对他而言是个很大的负担;尤其是当那个朋友处处都在以一个好奴隶的标准要求自己的时候——林三酒就是这样一个好奴隶。
或者说,表面上是这样一个好奴隶。
“让她走你前面,”人偶师忽然头也不回地说,“她坠在最后,是因为她想跑。”
不愧是常年把活人变成自己财物的,就是有经验多了;余渊又叹了一口气,脸上没有吃惊,只有疲惫。
他看也没看地一伸胳膊,果然就正好攥住了林三酒正要往外滑的肩膀——这一回,余渊也有点来气了:“你去中间走!”
此时由清久留在前方带路,几人形成了一个松松散散的队伍;人偶师黑沉沉的影子,彷佛在大厅里撕开了一条窄窄长长的缝隙,不远不近地走在清久留旁边,所过之处鸟兽四散。两三分钟里,除了他们一行六人之外,他们见过的只有其他进化者遥遥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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