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鲜,汉江口。
一个哨所守兵双手塞进了袖子里,用手臂和身体夹着一杆生锈的鸟铳,在背风的土墙下瑟瑟发抖,寒风从脖颈里灌进去,带走身上的热量,他骂骂咧咧的嘟囔着,但仍旧无用,只能站起来跺跺脚,好让下肢不要冻僵了。
“娘的,你还真在这里守着啊,够尽职的。”
“吓老子一跳,你从哪里蹦出来的?”
守兵忽然听到有人说话,吓了一跳,连鸟铳都摔在了地上,一看是同一伍的兵,他才稍稍放下心来,捡起鸟铳,发现夹火绳的鸟嘴已经摔歪了,不由的骂了一声,问:“你来干什么,这还不到换班的时候。”
“换班,换个狗屁的班!”那人骂道,指了指昏暗的天和外海的大浪,说道:“就这鬼天气,谁来巡逻查岗,伍长今一早就去镇子里找娘们暖被窝去了,也就是你傻乎乎的真的来站岗,你看看海面,这样的大浪头,有什么船敢在海绵上晃?”
“那倒也是,咱们回去吧,这天气太冷了,怕是待久了连脚指头都冻掉了。”守兵说道。
同伴笑了笑:“可不敢回去,若是伍长没找到娘们回来了,说不定要打军棍,不如咱们找个地方弄点吃的,你瞧,这是什么。”
说着,他从背后拿出一个麻袋,守兵打开,发现里面有满满一壶酒,剩下的都是腌肉大饼一类的,他顿时明白了,笑骂道:“我说你今日怎么突兀出现,原来是又有挣钱的买卖了,是谁家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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